沙特、加拿大與尼日利亞,代表了三種不同類型的石油出產國。面對未來石油需求見頂的預期,沙特一方面在印度、中國與美國投資煉廠,希望在下游化工品業務上占據優勢;另一方面,通過沙特阿美上市,希望擺脫對石油的嚴重依賴,實現經濟的多元化。
沙特阿美上市后,阿聯酋與科威特也透露了將石油資產上市的意向。預計處于海灣的王室國家,會在后石油時代選擇占據下游化工品業務,并努力實現經濟多元化。即使經濟多元化失敗了,由于沙特等國家處于成本曲線的最底端,沙特等國家可能衰退至中等收入國家的行列。
加拿大是歐洲模式產油國的典型代表,綠色環保組織強勢,不斷逼迫石油生產商轉型。加拿大坐擁世界第三大的石油儲量,第二大的重油儲量,但由于綠色環保組織強勢,其石油產量卻只有500萬—600萬桶/日。加拿大的主要石油產地艾伯塔省的主要石油儲藏是油砂。油砂的開采過程,會產生比常規石油開采多18%—30%的碳排放,為此艾伯塔省需要每年繳納10億美元左右的碳稅。與此同時,外運的管道建設不斷受到阻撓。比如,運往美國墨西哥灣的Keystone XL管道,就一再被拖延。
事實上,加拿大與德國等歐洲國家,石油行業并沒有在國家決策中取得舉足輕重的地位,石油公司的興衰并不大影響國家的發展,無法引起國民的重視,加拿大的石油行業,大約貢獻了加拿大16%左右的GDP。
挪威等石油生產國,則在北海油田不斷枯竭與清潔能源呼聲不斷高漲的情況下,一面選擇繼續開發石油,一面采取更多措施減排,從而減輕環保組織對其施加的壓力。
而尼日利亞所代表的一類石油生產國,在后石油時代可能面臨悲慘的結局。一方面,尼日利亞的石油生產是外包給埃克森美孚等外國石油公司,生產成本居高不下。另一方面,尼日利亞等國沒有自身的工業體系。尼日利亞的汽油,是通過石油換汽油在國際市場換取的。
尼日利亞、安哥拉與乍得等國家,既沒有沙特的數千億美元外匯儲備與1.5萬億美元估值的沙特阿美公司,也沒有挪威未雨綢繆準備的1萬億美元基金。外匯儲備不足,使得尼日利亞等產油國無法轉型發展清潔能源;而較高的原油生產成本,又使得這些國家也無法在開發油氣的同時有效減排。更糟糕的是,安哥拉與乍得等國,喜歡與嘉能可、托克等大宗商品交易商進行美元預付款買賣,之后再通過石油償還,這樣的行為極其容易受到油價暴跌的影響。比如,乍得就曾經有過全年的石油產量被用于償還預付的美元。